【黑苏瓶邪/校园pro】高中生（2）
（2）
“那个学生是不是叫苏万。”张起灵淡淡回道。
齐某人端着茶杯，咦了一声，“你知道啊？”
“知道，”张起灵给吴邪的杯子里加了点热水，说道，“懒得管。”
瞎子乐了，“你这个班主任当得真清闲，我昨天刚来的时候你也不接一下你们班的新数学老师，我碰到个不遵守规矩的你也不管，不然我们两个换换？”
吴邪伸出一只手，然后手掌收成一个拳：“收。你们两个就不能停一下，我们思考一下中午吃什么。”
张起灵抬眼看了吴邪一眼，“看你。”
瞎子啧了啧嘴，“才上午，我刚吃完的早饭，要不要这么早。”
吴邪摇摇头，故作深沉道：“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一天从中午开始。”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张起灵说道。
吴邪翻了个白眼，朝门口走去，晃了晃手机，“我先走了，你们记得给我个短信，我上午还有一节课。”
瞎子朝他点点头示意。
张起灵原本背对着门口在理自己书桌上的作业本，回头看了一眼吴邪的背影，还是放下了作业走上去。
瞎子喝了两口水就看见张起灵回来了，一张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送他？”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他今天骑车来的。”
难怪追出去两分钟就回来了。
苏万和黎簇望着课表发呆。
“你说这个数学课和体育课连在一块儿，我明天上完体育课不睡着都奇了怪了。”
黎簇斜着眼睛看他：“老铁，意志力要坚定，你这是什么想法。心理暗示懂不懂，就是那种，暗示自己不会睡着不会睡着，给自己一个大大的信心。”
说着黎簇就要给他一个熊抱，苏万伸手一挡，“不用了，兄台，我自己调整一下。”
苏万其实数学不是很好，他有点偏科，再说了他们这个是个文科班，班主任都是教历史的，苏万语文不错，但是叫他对数学感兴趣，真的有点为难他了，地中海原本就爱挑他刺儿，但是虽说他不是很行，可地中海终归是个老教师，还是很负责的。这个新老师一点底都摸不着，真是难以揣测。
他们班是强化班的第三个班，每次考试平均分都排在第三，第一是教导主任带的那个，还有一个厉害的老班主任，外号霍仙姑，不过霍仙姑的孙女倒是在他们班，长得也好看，眼睛据说和霍仙姑长得很像，一双杏仁大眼，每次看人的时候都感觉在给你说笑话，眼睛里塞着个草莓糖果，名字叫霍秀秀。这个霍秀秀刚来他们班的时候还是前班主任介绍的，长得很邻家很小妹妹，是学校里算得了数的美少女。
这个排第三委实怪不了他们班级同学，成绩都挺好的，但是他们有个特别闲情逸致的班主任。
张起灵真的算是一个很微妙的风云班主任了，那时候张起灵刚调过来做班主任的时候，女性——包括老师和学生，都过来凑热闹，因为张起灵长着一张很有代表性的高冷初恋脸。然后张起灵还做了一件事，就是顺沿了上一届班主任的所有规矩，一丁点儿都没改。一般来说一个年纪大点儿的班主任的继任，如果是个年轻的，总会受不了年纪大点儿的条条框框的规矩，毕竟和学生要打成一片，在这种方面就要有所体现。
张面瘫老师是一个神奇的人，他没有改动，一切照旧，然后当起了甩手掌柜，有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开班会的时候简明扼要，感觉什么事儿他都知道。
这让一众学生很不解。
学生自己有个群，叫做“季军之班”，对于这种一直当老三的摆脱不掉的命运，他们对于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苏万在语文课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头侧着对着窗子外头，外面是一棵巨大的泡桐树，正值四月中旬，泡桐树的枝叶在风里沙沙作响，远处是学校的后山，他们学校在一个山边，山上清晨拥有的散不开的雾气在明亮的阳光下都变成了空气，从山边上吹到了操场，然后转了个圈吹到了树上。
苏万上课前去靠近窗子的那个位置把窗子打开了，坐在窗子边上的是一个性格有点孤僻的人，苏万不怎么爱打交道，征求了下同意就走了。
语文是苏万最不惧怕的一门课，他语文很不错，语文老师是一个温和的中年妇女，长得很风韵犹存，是班上某些少年们恋母情结的启蒙者，她不爱管苏万，一个学生哪一门课比较好，那一门的老师肯定是要偏袒一些的，当然，这些老师都不会说出来。
苏万昏昏沉沉地在梦里浮沉，他隐隐约约梦见有个人在自己面前奔跑，然后有一阵大火像是带着风的力气一般吹过来，呼啦一下点燃了前面那个人的衣角，前面那个人想要回头和自己打招呼，但是自己却一直在后退，可是他忽然觉得手肘有点疼，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肘处被火点燃了……
火势在手肘变成了像荆棘一样的东西，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心脏猛的一下收紧，就像被人用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苏万，”黎簇戳了戳隔壁睡得正熟的苏万，“别睡了。”
苏万皱了皱眉，然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顺着黎簇戳他的感觉顺着看去，是自己的手肘。
“干嘛？”
黎簇啧了一声，“刚刚老张从门口走过去啦。”
苏万：“嗯……？”
黎簇点点头，“我觉得他看见你睡着了。”
苏万说道：“他看就看见了，他不是每次看见我然后也没说什么的么？”
黎簇顿了下，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看见齐老师跟着后面走过去了。”
“嗯？？？”
苏万怔了一会儿，然后趴在桌子上想刚刚那个梦，毕竟自己的确是睡着了，这事儿被老张知道也有好多次了，学生上课要是不睡觉是学生时代多大的一个遗憾啊，班主任还没说什么呢，那就是小场面。
他记得的事情不多，黎簇也是初中之后结交的好友，在他来到这个城市之后。
苏万对于家里面的记忆都不大深刻，在他印象之中，父亲是一个一直在忙碌的人，或许物质上他并不缺少什么，但是他特别知道在人生的一个阶段上缺少了必要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一片湖水深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泥石搅动着向下陷落，但是十米之上的湖面风吹草动依旧平静，什么也不会发生。
听他爸说，之前家里有过一次失火，他那时候还小所以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那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可是苏万还记得的就是火焰的颜色，橙红之中带着一点血色，在彻夜黑色里显得分外的鲜艳。
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一点儿，苏万看了看手表，还有一节自习课就可以放学了。
黎簇家和苏万家隔得不远，大概中间隔着一站路两条街，但是周一晚上黎簇知道苏万要到一个地儿去，基本不和他一起。
自习课的时候苏万拿出自己一个本子，有的学生自习课会去图书馆，他就坐了个靠近窗户一点儿的位置，然后拿了支铅笔，本子是素纹封面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名字。
苏万侧着头向操场上看，操场上面有一个人在打球，篮球场一共有四个，那个人自己一个人占着一个篮球场在打球，是个出了名的奇怪的人，叫张海客，听说和张面瘫同志有一定的亲戚关系，不过道听途说的事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是个高三体育生，是校篮球队的，不过打球很有个人风格，一般人接受不来。
苏万很喜欢看他打球，干脆利落，线路带着一种凌厉感，远远看过去都会觉得是在顺着风打球。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铅笔唰唰在纸上画了几笔线条，线条构成了半个椭圆，中间是一片被折叠起来的叶子，如同被风摧折一样。
放学苏万和黎簇打过招呼就溜了，他骑着山地车往家反方向一站的一个地方骑去，傍晚上的余晖混杂在街道的阴影之中，汽油味飘散在风里，吹过少年的脚踝和衣角。
他去的是一条小巷，巷子里拐过去有一个隐藏的四合院，苏万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走到前厅时候闻到了一股子焦味，循着味道过去看见了背对着他的金三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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