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

【黑苏】找到你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起来，不远处的山在晨雾里透出凉气来，苏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觉得自己八成是见鬼了。
“你小子在这边也不说一声？”黑瞎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苏万能想象到他墨镜下的玩笑意味的眼神。
苏万挠了挠头，早上刚起来连洗漱都没有，一出门首先看到的不是满地撒欢的小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熟人，着实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放着黑瞎子不能不管，苏万向前走过去，要去拎黑瞎子的包，黑瞎子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身子，说道：“别动，你拎不动。”
苏万挑了挑眉，斜着目光看向黑瞎子，黑瞎子了解他的意思，把包带直接放在苏万的手里，苏万接过来，那个包的重量直接让他坠了下来，苏万心想不是吧，黑瞎子的手就包住了他的，然后看似没有使劲地一握，这个包才没有直接落在地上。
“东西贵重着呢，”黑瞎子低低的笑了，“胡来有什么好处没有？”
苏万气得耳根都红，瞪了一眼黑瞎子，背过身去就径直向着房子里走去，黑瞎子在后头笑他，笑得一大声苏万就更加快脚步往里头去，两个人行为幼稚的像两个小孩子。
苏万从北京出来已经有半年了，黑瞎子去国外一趟回来已是大雪时节，回到家时家里的小祖宗不知去向，问了吴老板，吴邪一问三不知。黑瞎子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的，这没什么好说的，师门情深，基本上是不把他这个师父当回事儿的。
黑瞎子走进苏万隐居的小屋子，他找了不少时间，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这些苏万当然是不知道的，或许是吴邪和他暗中会说，但是黑瞎子反而被蒙在鼓里。
黑瞎子看着苏万的腰线，在白T恤之间露出一截儿来，就像是白面，清晨在家揉的面团，左右是自己揉出来的，怎么看怎么好。苏万沉得住气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儿了。深夜时候黑瞎子坐在床边揉眼睛的时候，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朝他这边来，他就知道苏万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这都是些什么？”苏万一件一件朝外拿衣服，基本都是黑瞎子的码数，他有点头大，照他的预计，黑瞎子是来带他走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黑瞎子准备住过来。
黑瞎子走过去，“这还不明显么？”
“你要过来住？”苏万皱了皱眉头，“你出什么事了。”
是陈述句。
“我就过来住两天，你就不要多想了，其余的事情吴老板会帮忙做。”黑瞎子笑了笑，“不好吗我过来，你知道你跑这种山坳里我找了多久么？”
苏万站在那边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都站着，黑瞎子手里还夹着根烟，烟雾缭绕的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苏万皱着眉就这么看着他，想着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黑瞎子是一棵不会停止生长的树，从根部开始，在人生这片土地的不同地方汲取养分，他定不下来，就想春天里的第一批蒲公英随风越飞越高，自己不过附属在他的身边，是一粒苍耳，如果要追赶上他的速度，那么就只有不停地辗转。
苏万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他想看看他停下来的时候，蒲公英能不能停在他身边发芽生长。
现在看来确实是了，他深知这对黑瞎子来说不太容易，就是改变一种生活方式，交给吴邪做也不是什么明智的方法，但是苏万开不了这个口。
黑瞎子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烟叼在嘴里走了过来，一只手一伸扯住了苏万，苏万顺势被他抱在怀里，黑瞎子的衣服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穿越过了一千公里左右的尘土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痕迹，带着刚刚的烟草气息，就像是长久旅途归来的旅人。
苏万闭上了眼睛，伏在黑瞎子的颈窝处，双手穿过黑瞎子的腰紧紧搂着他的背，听见黑瞎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学会了一道菜，我去做饭好不好，我饿了。”